中秋節吃文旦看似件再正常不過的事,其實這個習俗只有在臺灣才有,而且還是民國30年代以後才有的事,一開始只在臺南和有種文旦的地區流行,因為經濟不景氣,中秋節送禮從昂貴的月餅改為便宜的果品,而在當季水果柿子和文旦之中,以文旦較為實惠,而且又是臺南麻豆人引以為傲、家家戶戶都會種的果樹,因此麻豆人常常將家裡種出的好吃文旦作為禮物,分送給親友和長輩。之後在報紙宣傳的推波助瀾下,號稱文旦是日本天皇的御用果品,吸引大家也想嚐鮮,再加上健康養生的觀念逐漸普及,中秋節應景的物品就不再只是月餅,還有送文旦和吃文旦了。[註01]
上好正宗的麻豆文旦,有不少來自俗稱「老欉」的高齡老樹,果肉柔軟細緻又飽滿果汁,清甜可口的滋味令人回味無窮,這種文旦在市面上不多,成為大家爭相追求的稀有珍品,「今年誰家的文旦比較好吃?」幾乎是每年中秋節前後的熱門話題。
究竟為何上等好貨的文旦這麼難買,原來是因為果子還在樹上時,果農早已決定好要給誰了!不管外頭喊價多高,重情義的老農們仍舊把最好吃的文旦,留給親朋好友,或是相交多年的固定熟客[註02],在臺南麻豆,甚至有些人種文旦不賣,是供自己吃或送禮之用。[註01]
說到好吃的文旦,一定會提到「老欉」,老欉不是文旦的品種,而是指高齡老柚樹,從老欉採下的文旦被稱為「老欉文旦」。
為什麼許多人都說老欉的文旦會比較好吃呢? 原來是因為老樹的根系與枝葉不像年輕的果樹那樣茂密、健壯,果樹吸收的養分大部分都會流入果實中,因此果肉比較甘甜多汁,種子小而且少。文旦樹超過20年就會被認定為老欉,樹齡超過30年以上的「老欉」果實品質會更加穩定!
麻豆地區很多文旦的樹齡都超過30年,再加上麻豆肥沃的土壤和適當的排水,提供果樹充足的養分,因此許多麻豆生產的文旦非常好吃,這就是為何大家一聽到台南麻豆的文旦,彷彿品質保證一般。
享用文旦的同時,還有一個樂趣就是剝柚皮,將柚子皮以放射狀的方式割開,取出果肉後,中空的柚子皮剛好和小孩的頭一樣大,因此常常被小孩拿來當成「柚皮帽」戴,一綹一綹黃綠色的柚子皮在頭上,彷彿假髮或頭盔一般,相當可愛逗趣!
此時節正是柚子的盛產期,也是中秋節前後的當令應景水果。
● 好吃的麻豆文旦不出門:
這句話流行於台南市麻豆區,意思是高品質的麻豆文旦很快就銷售一空。
註01:「臺灣寶柚」─麻豆文旦的栽培發展與文旦文化的形成,方雅枌,國立臺南大學臺灣文化研究所碩士論文,2012年。